每天郎之嵩哥哥将猫食和清水送上楼顶,他呼唤几声“稍稍……”,直到对方在听上去很遥远的隔热层深处应答一声,郎之嵩哥哥这才放心地从楼顶下来。每天如此。有时郎之嵩也随哥哥上去看望稍稍,自然,除了一些表明它存在的迹象外并无稍稍的踪影。

即使是所谓的迹象看上去也十分可疑,比如几根被阵风吹起的肮脏的毛发或一截干枯的粪便。稍稍在楼下时,虽然它一般不出现,但种种明显的迹象有力地提醒着它的存在。比如跳蚤,时刻叮咬着郎之嵩们。自从稍稍迁出以后,那跳蚤是一日少似一日,在郎之嵩们的大力扫除下和全家性卫生运动中几无存身之地。至于猫尿的气味也越来越淡,逐渐变得似是而非。突然置身于一个清洁无臭的环境中郎之嵩还真有点不习惯。郎之嵩来到楼顶试图重温某种往日的气氛,结果很让人失望。这里虽然遍遗稍稍的屎尿,郎之嵩哥哥也从不用煤渣清扫,但由于是露天环境,空气流通,时而还狂风大作雨雪交加,那星点排泄物的腥臊早已荡然无存。至于跳蚤能否在此艰苦的条件下生存是另一个问题,它们多半集中于稍稍的身体上。如今稍稍永远地摆脱了洗澡的困扰,那纠结的皮毛是跳蚤们唯一的生存之地,想来此间的繁衍已趋于饱和。好在这些都已与人无关,乃是发生在跳蚤与猫儿之间的生物战争。

郎之嵩哥哥将吃剩的猫食和盛水的盆子从楼顶取下,换上新煮的猫食在盆中盛满清水,再拿上楼顶。到后来他不再呼唤稍稍,前一天的猫食状况即能表明稍稍是否安然无恙。若猫食纹丝未动可能是稍稍生病了,当然也有挑食的可能,郎之嵩哥哥必须—一加以分辨。如今他的工作量大大减轻,不必再为煤渣和跳蚤的事烦神,在稍稍饮食这件事上有精力做到更加体贴。若是稍稍生病了,郎之嵩哥哥会格外认真地做一顿病号饭,一方面琢磨稍稍的口味,一方面小心翼翼地拌人土霉素之类的药粉。再后来郎之嵩哥哥发现稍稍不吃饭并不是因为生病,它的体格甚至比在下面时强壮多了。和野外无拘无束的生活相适应,稍稍越来越讨厌熟食。这样的结论一经得出,郎之嵩哥哥的工作顿时又轻松了许多。现在,他根本不必去炉火上烹调(从此免除了每日定时飘荡在郎之嵩们家里的恶臭或奇香),将讨或买来的猫鱼直接拿上去喂稍稍。至于那楼顶是否可以被视为野外郎之嵩哥哥却不敢肯定,那上面既无花也无草,也无其它的动物(除了稍稍和跳蚤),虽是露天,与四周互不接壤。那儿就像是另一个星球,可怜的稍稍出没于此,难怪它是一只世界上最奇怪的猫了。

郎之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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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薛定谔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文山雪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文山雪并收藏画中的薛定谔最新章节第三百八十八章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