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平无毒治寒热鼠瘘瘰疬痈肿恶疮瘿瘤结热蛊毒

——《本草纲目》

雨后的早晨分外清爽,天洗了,地洗了,就连空气和阳光也像刚洗过一样,一切都明媚清新。郭家门外的空地上,却与此气氛颇不相协,六个伤号四张床,长长短短地躺了一片。郭一山和云鹤鸣还在忙着,两个人一夜未睡,看上去十分疲劳。要饭的女孩儿跟在旁边,眼眨巴眨巴地直想打瞌睡。

“娘,娘!”馨喊着跑过来。后边跟着的花奶奶大声喊她:“馨,大人忙着呢,过来!”追上来抱起馨。“我要下去,我要下去!”馨喊。郭一山给最后一个女孩儿包扎好,小声说:“我真累了!”云鹤鸣说:“你快去休息,我来看。”一山说:“好吧,有事喊我。”“没事。你去睡会儿吧!”云鹤鸣撵他。

郭一山正要离开,一个衣着破烂的男人拿着一把铁锨走过来,表功似的说:“郭先生,事办完了。”“啊,啊啊!”郭一山说着,掀起衣襟掏出几个铜板给了他。“嘿嘿。谢谢郭先生!”那人自卑地笑着,转身走了。“这钱咋该咱出?死的是他家的孩子……”花娘走过来,瞟伤者一眼。“他家哪有钱!”郭一山压低声音,“再说,一家子都不会动!他去埋人他出力了嘛!嘿嘿。”“这不是钱的事,埋的他家的孩子,该他出。咱出的哪门子钱呢!净是不吉利的事!”花娘嘟囔着。“一福压百祸!”一山说着,疲倦地笑了笑,转身往家走。

“先生,您也歇歇吧,忙了一夜了,要是有事我喊你!”女孩儿看着云鹤鸣。鹤鸣扭脸看着她,问:“姑娘你姓啥?”“姓彩。俺叫大凤,”她一转身,指着旁边的床说,“我爹,我娘,这个床上的是二凤、三凤,砸死的是四凤。四凤胆儿小,好挤在里边睡……”大凤说不下去,泪水流了满脸,“这张床上的两个是我大兄弟鲇鱼和小兄弟泥鳅……”鹤鸣点点头,又问:“你多大了?”“十五。属狗的。”

“哎,这不是黄河北来的那个女孩儿吗?”花娘走了过来,“昨天下午还来咱家要饭哩,说是房子叫日本鬼子烧了……”“嗯,奶奶。”大凤口甜。“祸不单行,祸不单行啊!”花娘叹着,“不过不要紧孩子,破了!见血就破了!更何况还死了个人呢……”“奶奶好心,谢谢奶奶!谢谢!”大凤低着头,一个劲儿地说谢。“闺女,别害怕,多难的事都能过去。人活一辈子不容易……”花娘劝着。“谢谢奶奶!奶奶好心……”大凤说着又哭了。云鹤鸣看她们说得热乎,就去看别的病人了。“孩子别伤心,只要来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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